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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奇特级校长程红兵再出山,打造沪上第一所真正的未来学校

2022-04-11

在上海乃至全国教育圈,有一位校长的名字极其有分量: 

他曾是上海“四大八校”中的浦东第一名校——建平中学的校长,还曾任上海浦东新区教育发展研究院院长、上海浦东教育局副局长。

9年前,年近52岁的他,南下深圳试水教育改革,出任深圳明德实验学校的创校校长,用6年时间,将这所学校打造成“一位难求”的热门校。

令人印象深刻的是,他在长达40年的教育生涯中,从未停止过教育创新、变革的脚步。


1.0时代
他主导了建平中学的学科课程改革,在10多年前就提出了个性化办学的思路,在建平开出100多种课程,这在当时的公立学校相当前沿。 


2.0时代
深圳明德成为课程改革的“先锋”,是全国首家推行“校长负责制”的公立学校,在保留公立性质的基础上,学校拥有充分的办学自主权,探索出了一条介于公办和民办之间的“第三条道路”——明德模式,包括全面实施走班制、选修制、特需制,不仅关注学生的解题能力,更要提高问题解决能力;不仅关注学科能力,更着力于提高综合素养;不仅关注知识系统,更看到社会系统;不仅是为了分数的学习,更是着眼于未来的学习。

近年来,他又做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决定,在60岁的年纪重新出发,回到上海创办了上海金瑞学校(原上海金茂学校),也将他的教育历程进展到了3.0时代。

3.0时代
集40年的教育经验、思考、实践之大成,全力打造一所具有创新和变革基因的“未来学校”。


他就是程红兵校长,也是教育圈内有名的“书生校长”。

教育学博士,特级教师,特级校长,曾任上海“四大八校”中的浦东第一名校——建平中学校长、上海浦东教育局副局长。

除此之外,程校长还是全国“五一劳动奖章”获得者,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,兼任上海市人民政府督学,华东师大特聘教授,教育部中学校长培训中心兼职教授,教育部首批国培计划专家库专家。著有《好的教育,面向未来:我眼中的教育人物 》、《做一个自由的教师》等作品。

对此,我们进行了一个简单的采访。

*本文以第一人称陈述

#01

为什么我们需要一所未来学校?

创新教育是这个时代、这个社会逼出来的。

一位美国校长说过这么一句话,如果一个15世纪的人穿过时空隧道来到今天的世界,有两样东西他非常熟悉:其一是教堂,另外就是学校。换句话说,时代发展如此迅速,但我们发现,教育却没有跟上。

2019年我去美国访问了4、5所创新学校,办这些学校的都是什么样的人?他们不是教育界人士,而原本是企业家、金融家、工程师,他们认为指望学校的老师来创新几乎不可能,所以就自己上。

很奇怪的是,这些没有教育行业背景的人,居然把学校办得像模像样,还赢得了美国白领、精英阶层的高度追捧,纷纷把自己的孩子送到这样的学校去。

这给了我一个非常深刻的印象,我们的教育真需要变一变了,要不然真的会被时代淘汰。

“未来学校”就是创新学校的一种。

它既不是传统的公立学校,也不是传统的国际化学校,它是一种教育思想、课程系统、教学范式、学校文化的全面创新,它在教育的一系列问题上,都有全新的理论依据、主张和实践。我把它定义为“未来学校”。

现在有很多学校贴着“未来学校”的标签,但骨子里根本没有变化。而真正的“未来学校”应该让人在思想层面上有一个全新的认知,比如重新定义什么是知识、学习、教育、培养目标等概念。

什么是知识?

我们过去理解知识就是信息,而现在则包括对知识的理解、应用知识解决问题的技能,还包括面对知识的价值观、态度。

我们过去说“知识就是力量”,现在不对了,知识已经是免费的商品了,你只要有互联网,有pad、手机,就可以获得无穷尽的知识。也就是说,代表知识的学历优势早就消失了。

我是1978年考上大学,1982年大学本科毕业的,那时候本科生很少,所以当时我的优势就很明显,我有本科学历啊!但现在你看本科生到处都是。

现在的知识更像是一种能力。在出现问题时迅速找到相关知识,迅速学习、迅速应用,把碎片化知识编码、结构化、整合,最后解决问题的能力。而不是好像头脑里装了很多东西,但不能全面、真实地解决问题。

什么是学习?

以往我们听老师讲课、做作业、上网课、参加考试就是学习,今天的学习有新的说法了。世界银行有个旗舰报告,有一个章节不谈银行、经济发展,专门谈教育,这个章节的标题是“学习,以兑现教育的承诺”。

它的潜台词是什么?在批评学校没有兑现教育的承诺。招生季,我们经常看到学校说“给我一个孩子,还你一个栋梁”,你看啥时候还了?

全世界的学校都没有兑现教育的承诺。

我把其中一句非常刺耳的话抽出来:“如何确保学校带来真正的学习?”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是,很多学校搞了半天,都是“伪学习”。那我们就要追问一下了,何为真正的学习?什么是衡量学习效益的指标?

我认为分数不是唯一标准,学生的整体思考的能力、洞察问题的能力、想象力、类比力、自学力、结构化思维能力等等,都是学习效益的重要指标。

拿结构化思维能力来说,经过学校的教学,孩子的脑袋瓜想问题能不能看透本质?看到一些社会现象,你是停留在表层,还是深入到深层去看待?碎片化的状态导致孩子思考问题不系统,他解决问题的方式和方法也不会是最优解。

而在我们金瑞学校的课堂模型中,特别强调培养孩子结构化的思维能力。具体怎么培养?我举个例子,以前毛主席说,你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吗?你就亲口尝一下梨子。

课堂教学中有个“变异理论”认为,你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吗?那么你不但要尝一下梨子,还要尝一尝苹果、橘子等非梨子的滋味,你才能真正懂得什么是梨子。也就是通过正例、旁例和反例,来全面而结构化的思考。

不仅有结构化思维,还要有反常识性思维。我们一位剑桥毕业的数学老师说,中国的传统数学教育在培养孩子常识性思维方面做得非常严谨、扎实,基础很好,却带来了一个新问题,就是反常识思维太弱了。

请注意,创新来自于常识和反常识思维的结合,没有常识肯定不行,但没有反常识是没法创新的。如果你天天在找正确答案,还怎么“创新”呢?这在我们后面讲课程时还会提到。

什么是教育?

世界经合组织关于教育有新的阐释,它提到是,现代教育要培养学生跨文化的理解和技能。

什么叫跨文化?我的理解是,在不同文化空间能自由穿梭,走得出去,走得回来;在不同话语方式中能自由切换;不同的思维方式中能自由的调频;要读懂对方,还要让对方读懂。

所以我们特别强化孩子与孩子之间的跨国交流,疫情过后,我们的孩子会和美国、英国、俄罗斯、阿根廷、海湾国家、非洲国家等孩子交换学习,把他们的孩子请到我们这里来,把我们的孩子送到那里去,这种跨文化的交流,才能真正读懂对方的文化。

#02

不让学生削足适履地迁就学校

而要让学校来适应每个学生

具体到课程设计,我们有三大类课程,首先是国家课程,其次是学校课程,第三类是学生课程。

如果说国家课程体现的是国家意志,那么学校课程体现的金瑞学校的理念,我们用了两年的时间,开发了一系列个性化的学校课程;而学生课程则体现学生的需求。

比如学校课程中,我们有创意想象课,小学学创意绘画,初中学创意写作,高中学创意建模。孩子们充分发挥想象力和创造力。



弗里德曼有一句很有名的话,未来世界不再区分为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,而是区分为高想象力还是低想象力的国家。

我们现在底层创新能力不足,为什么?部分也和学校教育有关,因为我们常常是标准化教学,导致孩子的思维格式化了,像数学、物理、计算机等原本特别锻炼思维的课程,变成了记忆性课程,扼杀了孩子们的创造力,非常可惜。

我们还有思维课程,小学阶段开设儿童哲学课,鼓励孩子大胆地问,培养他们“天问”的品质;初中开设形式逻辑课,让孩子掌握思维的规律;高中阶段开设批判性思维课,继续思维升级。

在学生课程类别中,我们会特别重视学生的诉求。比如如果有学生想做公号、想办一个公司,我们就会考虑开出新媒体课、创业课,提升孩子的综合素养,培养他们成为一个能解决社会实际问题的人。随着时代的发展,我相信孩子们的个人诉求会越来越多的体现出来。

不仅课程要改变,学习过程也要改变,不能让学生削足适履地迁就学校,而要换一种方式,让学校来适应每一个学生。

这么做的前提假设是,每个孩子都是不一样的。欧美、日本心理学家、教育学家曾做过大样本的调查研究发现,上小学一年级的6岁孩子,实际上有一部分的心智发展已经达到三四年级水平,还有一部分则停留在4、5岁。这是很正常的情况。如果我们用一刀切的方式进行教学,对孩子是不公平的。

所以我们希望让孩子选择适合自己时间进度的学习历程。比如小学数学正常是5年学完,学得快的孩子完全可以3、4年就学完,学得慢的可以6年学完。怎么实现?

我们把课程学分化,根据孩子的实际情况,和家长、孩子逐一商量学习进程,上海的初中是4年,常态的学生用4年学完,有的孩子可以用3年学完,另外一年时间去美国、欧洲等地交换学习。这完全可以做到。

我经常说的三句话是,孩子要学他该学的、学他想学的、学他能学的课程。该学的是国家、学校课程,想学的是学生课程,而能学的就是按照学生的逻辑、他的时间、他的进程来设计学习过程。

这三个要素抓住,我们的课程改革就会不断丰富、不断完善。整个过程老师也会有成就感。

#03

不拘一格降人才

用“思维流量”衡量课堂好坏

想要达到未来学校的教育理念,开设创新的课程,培养孩子的素养,对老师的要求非常高。

我希望老师身上是有书卷气的,是真正喜欢孩子的,不论他原来做什么工作,或读什么大学,有海归背景更好,没有也无所谓,关键是要和我刚才讲到的理念契合。比如我们要让孩子思维品质得到提升,老师本身思考问题也得是全面、深刻的,这是我们评价老师的一个重要标准。

金瑞学校现在已经组建了一支20多人的骨干教师队伍。这些老师毕业于剑桥、北大、浙大、华师大等国内外名校/有一些之前并不从事教育行业,而是在科学研究、金融领域做得很成功,对教育也有自己的想法。他们共同组成了一个“异质化”的教师团队。

什么是异质化?比如很多老师都是师范大学毕业,这是“同质化”。同质化缺乏碰撞、活力;而异质化的团队来自不同文化背景、地域,有着不同的背景知识、思维模型,他们组合在一起就会有很多碰撞。

按照我们前面提到的新的理念、新的思想,我们需要老师们都改变课堂模型,让他们都有进一步的提升,所以我们所有的老师都是反复磨课,上了一次不行,上两次三次,不断的磨合,让他整体课堂的驾驭能力、理念更加先进。

我们的老师必须自己开设1-2门学校课程,包括上面提到的创意想象课程、审辩思维课、儿童哲学课等等,都是我和老师们不断磨出来的,要让他们研发的课程能达到我预先设想的教育价值思想,达到我期待的高度。

我经常说,衡量一堂课好与坏的唯一标准是这堂课的思维流量,能不能把学生思维激活?课堂不是越热闹越好,有些课堂静默无声,但静水深流,思考的问题一波接着一波。这才有意思。

#04

成绩好又能腾出时间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,

完全可以做到

有人说,校长你的理念很好,但孩子最终还是要面临升学,选拔考试和素质教育到底如何平衡?

我的观点是,分数是必要的,但怎么获取分数有两种途径:一种是拼命刷题,追求高分;另一种是掌握获得分数的技巧,既不耽误把成绩搞好,也能腾出时间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。后者这种兼而有之的选择可以实现吗?我觉得完全可以。

我搞了一辈子分数了,分数就是“雕虫小技”,孩子们肯定是要认真做作业的,但没有必要做那么多冤枉作业,浪费时间、精力。

有个孩子考试考了97分,却不高兴,老师问他为什么,他说没有得满分;下一次考试他得了100分,还是不高兴,因为有10几个同学得了满分。这是对分数畸形的追求。

不仅是孩子,家长的心态也会发生一些莫名其妙的变化。

有家长看到孩子们在小区玩,走过去和带孩子玩的家长说,要考试了,你怎么还带孩子出来玩?你不怕自己孩子考得不好,影响小区房价吗?这就有问题了。

我认为关键是,家长自己想问题要想透彻,既要见微知著,也要居高临下,要看到未来社会对孩子的考验,不是今天的分数,而是综合素养和终身的发展。

如果你培养出一个分数至上的孩子,可能他把所有的题目都做得滚瓜烂熟,获得了一个好分数,但同时也失去了太多,有高三的孩子毕业后把书本、卷子都撕掉了,有意义吗?

如果我不追求第一名,而是追求第一方阵,或是在原有的基础上有所提升,把时间更好地分配,这样才会更从容,过于应试化将导致心态和行为都变形。

而且这样做,也并不影响升学率。我在建平中学担任校长时,我们的高考升学率是上海第五,偶尔还会第四。建平有大量的社会活动,让孩子们玩得开开心心,所以当时很多毕业生都在传颂“玩在建平”。后来我到深圳明德实验学校,我们也没有追求第一名,但一不小心,连续6年都是福田区第一名。

我追求在原有基础上提高,而且少做题,把时间腾出来,让孩子们去从事更有意义的活动,比如做社会实践、社会调查、跨学科项目等。

我在上海建平和深圳明德的时候,我们的孩子去过贫穷的山村,也去过大型民营企业,这种走路就是体验,就是财富,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认识到什么是中国。

#05

选择了国际化教育,

家长就要真的摆脱拼体力、拼做题的老思路

最后我想聊聊家长如何帮助孩子。

比如,如何帮助孩子培养结构化思维。那很显然,你自己先要学会思考问题,如果你自己都是碎片化思维,怎么影响孩子?

很重要的是,陪伴孩子学习时,你也要学习;孩子在思考时,你也要思考;孩子碰到问题时,你可以和他商量。平时身边遇到事,你可以问问孩子是怎么想的?他没想到的地方,你能不能质疑一下,“孩子,你可能忽略了这个视角”,“站在相反的角度,你会怎么看?”诸如此类可以逐渐培养孩子的结构化思维。

如果你自己不学习、不思考,说不出言之有理的内容,只是管孩子吃喝,给他钱,孩子也不会向你敞开心扉,你对孩子精神的引领作用就体现不出来。

选择国际化路线的家庭,家长要有新追求,摆脱传统国内升学拼体力、拼做题的思路,一定要给孩子的成长做一个比较长远的规划。到底怎么规划人生?怎么规划每个阶段?初中着眼于什么?高中着眼于什么?这一年度我有哪些经历必须完成?我要做一件什么有价值的事情?都要考虑。

家长如果选择了跳出传统的、按部就班的应试模型的教育,就要真的跳出,而不是换个方式,还是回到应试教育的老路上,这就意义不大了。

「 写在后面的话 」

听完程校长的分享后,我们都是心潮澎湃的。我们一直感觉,上海的国际化教育比较严谨、规范,但与此同时敢想敢闯、锐意进取的创新精神却略显不够。

程校长的金瑞学校横空出世让我们对上海未来的教育创新充满期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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